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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读后感1400字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3-08-14 08:20:50归属于读后感1000字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白夜行》读后感

一.对所谓“正义”的讽刺

无论剧情内外,我们都能看到对所谓“正义”的满满的讽刺。剧中,正因为警察不断地追查亮司和雪穗犯下的第一起案子,所以才导致他们不得不为了掩盖这件事而犯下了第二起案子。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隐喻:很多时候如果不是社会舆论逼得曾经犯过错的人无法继续在社会上立足,那么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不至于一再地在黑暗中越陷越深。而在剧情之外,总有许多人叫嚣着“不可以共情罪犯”,言辞之间充满了优越感,好像他们能百分百确保自己即使经历过那样悲惨的童年也绝对不会去犯罪一样。

事实上,无论是共情亮司和雪穗,还是共情现实中与之相似的罪犯,都并不会导致法律给罪犯减刑或者使法律变得宽松,共情他们和共情被他们所伤害的人也并不矛盾。能够共情他们的人的增多并不会导致社会变得更乱,恰恰相反,如果世界上到处都是无法共情他们的人,那才真的会导致世风日下。

二.亮司人气远高于雪穗所折射出的舆论氛围问题

有很多观众表示讨厌雪穗而喜欢亮司,我觉得这种心态背后的成因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这种观点的潜台词是“复仇只能是为了别人而不能是为了自己的”。无论东亚还是其他文化环境,在文艺作品中,洗白一个悔改了的反派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把他的作案动机解释成为了亲人或爱人,因为会对这种人产生悲悯的反应是普遍存在于任何文化背景之下的。久而久之,这种文化现象又反过来强化了“只共情为了亲友作恶的反派”这一心理机制,导致我们的文艺作品里非常缺少“为自己而作恶”的形象,进而导致了观众对于这一角色定位的审美能力的缺失。我个人认为亮司其实是一个相对比较脸谱化的角色,《春琴抄》的男主、《了不起的盖茨》和《泰坦尼克号》的男主其实都是与之类似的,反倒是雪穗这个角色具有更高的文艺鉴赏方面的价值。

另一方面,很多观众喜欢亮司实际上是憧憬着自己的生命中能出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不仅是被浪漫爱意识形态洗脑了的青少年会有这样的想法,比较成熟的成年人也同样会有这样的想法。比如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当我问及她如果你能在现实中遇到像亮司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做时,她说“变态的爱就让变态去感受”,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实际上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碍于社会道德,我不能承认我对这种关系的憧憬,所以我只能避免去讨论它,以免自己误入歧途”,可如果真的想避免自己误入歧途的话,不是更应该把问题讨论明白吗?拒绝这种人只是为了社会道德吗?这么说你打从心底里觉得发展这种病态关系是可以从中得到幸福的对吗?那么说到底,这种人想要避免的根本就不是误入歧途这件事,而是被社会道德、也就是舆论所批评这件事呀?

三.书中的女权思想

值得称道的是,书中有多处体现出了作者的女权思想。比如,亮司为了雪穗而去拉皮条的那一段就很好地体现了这样一个问题:由于文化和舆论认为无论如何男性在和女性的性行为中都是占便宜的一方,那么男性在被女性性侵后,就无法意识到自己是被性侵了,这就是男权文化对男性自身的反噬。

再比如,对于雪穗在创伤面前的反应,作者给出了非常真实的描述,这有助于减少社会对性创伤幸存者的污名化。小说开头,在长期的性剥削影响下,雪穗已经完全不会表现出抗拒了,甚至还跟加害者提出下次来的时候带个果冻过来,这是非常典型的不得不通过麻木来屏蔽痛苦的表现。小说靠近结尾处,美佳不小心在雪穗洗澡时推开了门,雪穗的第一反应不是遮掩身体,而是大大方方地笑着问她“你要洗澡嘛”(当时两人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还很敌对),作者通过这里的描写和开头雪穗管加害者要果冻的行为形成了首尾呼应,为的是提醒观众:雪穗一直保持着创伤时所形成的行为模式,下意识地通过装作并不尴尬来摆脱尴尬的感觉。

创伤对雪穗造成的长久影响还体现在雪穗把性骚扰看作是对自身魅力的肯定上。在为第二起案件作铺垫的那一段里,作者提到过雪穗被偷拍时喜欢故意撩头发摆造型,其实这也是性创伤常见的一种表现形式,即迎合和讨好男性。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作者并没有把雪穗写成一个被创伤所压垮了的角色,恰恰相反,她自始至终都带着创伤顽强地生活着,即使是在被亮司拯救之前,她也表现得无比坚强,比书中她所伤害的其他几位受害者要坚强得多。我认为作者更多地是想把她往类似于韩剧《安娜》的女主那样的方向上塑造,随着时代的发展,像这样有野心、有贪欲的女性角色的大量涌现,也从一个侧面促进了女权思想的传播。

四.对结局的三种看法(引用)

(下文中对结局的第三种看法是引用了以前刷到过的某位网友的观点,因为我忘了保存出处而查不到原网址了,非常抱歉)

人们对白夜行的结局通常有三种看法,第一种是雪穗最终没有回头是冷血无情的表现,她根本不爱亮司;第二种是雪穗是为了不辜负亮司的牺牲、不让亮司白死,所以才没有回头的;第三种则是认为雪穗的不回头并不是在掩饰悲伤,恰恰相反,她是连装都懒得装了所以才没有回头的,我个人比较赞同第三种。

作者特地写了两个人物来和雪穗进行对比,一个是亮司死时在场的店员,另一个是亮司的母亲。如果雪穗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大可以得和那个店员一样惊讶和恐惧,而不是表现得那么麻木;如果雪穗不悲伤,她大可以像亮司的母亲一样嚎啕大哭,做作地掩饰自己的无所谓。雪穗所谓的平静,其实是绝望到不能再绝望之后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