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到几天前,一阵风吹过,不远处树叶沙沙作响。我坐在调料店门口,沐浴着阳光,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阅读时光。当我双手合上书的那一刻,《追风筝的人》在我这里完美落幕。未曾料想,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哈桑对阿米尔说的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用了半个月时间,读完了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追风筝的人》。这是一本描写阿富汗儿童的书,透过它,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多样。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国家与个人、爱情与友谊、父与子、忠诚与血缘、懦弱与勇敢、背叛与救赎的深刻命题。
小说以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阿米尔的故事。阿米尔于1963年出生在喀布尔一个富人社区的富裕家庭。他的父亲是正直的普什图人,法官之子,也是成功的地毯商人。阿米尔家仆人阿里的儿子哈桑,则是哈扎拉人。二人是亲密无间的玩伴——哈桑忠诚正直,一心只为阿米尔着想;阿米尔是出色的“风筝斗士”,擅长用自己的风筝切断他人风筝线;哈桑则是杰出的“风筝追逐者”,因为在阿富汗的传统中,线被切断而落下的风筝归追到它的人所有。父亲虽喜爱两个孩子,但嫌阿米尔过于怯懦,每次两人与人打架,总是哈桑出头。阿米尔展露出写作才华,却未得到父亲重视,反而是父亲的朋友拉辛汗成了他的忘年知己。1973年,穆罕默德·达乌德·汗发动政治变动,在阿富汗推翻封建统治,建立共和国 。
小说开篇以倒叙手法展开。主人公阿米尔回忆起十二岁时犯下的过错,此时,朋友拉辛汗从巴基斯坦打来电话,邀请他回去探望,并告诉他:“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挂掉电话后,阿米尔望着天空中的风筝,想起了少年时的玩伴——兔唇的哈桑,那个追风筝的人,以及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
回忆中,阿米尔是普什图人,阿富汗喀布尔有钱人家的少爷;哈桑是哈扎拉人,仆人阿里的儿子。两个地位悬殊的少年,喝着同一个奶妈的奶水长大。阿米尔的母亲因难产去世,哈桑的母亲在生下他的第七天,跟着一群江湖艺人离开了。阿米尔学会说的第一个词是“爸爸”,哈桑学会说的第一个词则是“阿米尔”。成长过程中,阿米尔胆小懦弱,常将生活中的不愉快发泄在哈桑身上;哈桑却从不生气,反而在阿米尔被欺负时挺身而出。即便阿米尔取笑他是文盲、捉弄他,哈桑也始终无怨无悔地追随。阿米尔渴望得到父亲的重视,却因父子间缺乏沟通而倍感失落。每当看到父亲夸赞哈桑的勇敢坚强,他内心的嫉妒便悄然滋生。
为了赢得父亲的关注,阿米尔参加了阿富汗的风筝比赛。比赛期间,帮他追逐风筝的哈桑惨遭坏人欺辱,阿米尔却选择视而不见、转身离去。此后,面对哈桑时,阿米尔总是充满自责与痛苦,甚至想方设法逼走了他。不久,战争爆发,阿米尔跟随父亲逃亡美国,与哈桑失去联系。成年后的阿米尔,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对哈桑的背叛。为了赎罪,他重返阔别二十多年的故乡,希望能为好友尽最后一份力,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自己和哈桑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还得知,哈桑和妻子为守护他在喀布尔的家,被乱枪打死,唯一的儿子索拉博也被坏人带走。于是,阿米尔踏上了营救之路。历经千难万险,他终于将索拉博带回美国,完成了内心的救赎。
由于阿米尔的妻子无法生育,他们收养了索拉博。为了开导索拉博,阿米尔带他去放风筝,并问:“你让我为你追风筝吗?”索拉博点头后,阿米尔说出了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在异国他乡,风筝不仅让索拉博展露微笑,也让阿米尔直面曾不愿承认的事实——哈桑的勇敢。多年的忧郁与自责,在风筝翱翔天际的那一刻烟消云散。阿米尔终于驱散了第一次追风筝时笼罩在心灵的阴霾,坦诚面对自己的错误,拯救了自闭的索拉博,并决心像当年哈桑忠于自己一样,永远关爱这个孩子,实现了人性的回归。追风筝,成了阿米尔成长历程中重要的仪式,也寄托着对希望的追寻。风筝,最终救赎了他的灵魂。
我想,《追风筝的人》中的“风筝”,在阿米尔少年时期,隐喻着自由、自责与对父爱的渴望;彼时的他,暴露出自私、懦弱、背叛的人性弱点;而成年后,风筝则象征着心灵的救赎。愿我们每个人都能追逐到内心的那只“风筝”,愿身边都有愿意为自己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的人,更愿世界和平,再无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