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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短文《死》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5-10-01 09:03:45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鲁迅短文《死》读后感


在绍兴市旅游,跟堂弟闯到鲁迅博物馆,看见了这一篇,感兴趣,回头在网上翻看,有那么一点感想。


死后跟死前有联系,死前跟死后又有关系。


人要是死,死也不会死的痛快,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有痛苦,没有知觉,不浪费,便是好死。


“隔壁村的老王头,睡觉时脑溢血死了。”


“那算是好的了,走的没痛苦,那谁家的,现在还躺床上半死不活呢!”


对于那些有点地位的,知点理的,他们就要死在长坡上,米烂里,泰山中,总之,得有点分量,他们才会心甘情愿闭上眼,化成灰。


瞧那郭沫若,老想着躺着进八宝山,到最后,也想开了,骨灰撒到了大寨虎头山。


至于鬼这一说,胆小的不爱谈这类事,要我说,真要遇到鬼,怕什么,你应该兴奋起来!想一下,真要是有鬼,你在这世上也不会彻底的没了,起码留个影子,没啥事便折腾你后人,托个梦,给你烧点钱过去,死前累死累活就那点,死后一烧便是一大把,再让后人烧点豪宅豪车,手机电脑,俊男美女,这福不就享上了么?


所以,每当厂子周围,堆了新坟,我便指着坟对胆小的同事说:看!又来个新邻居!咱们得跟它打个招呼。


人的死法,也是各种各样,并不是都遂愿的,圣经里的参孙,死在头发上,阿喀琉斯被射脚踝而死,聊斋志异里,死法就更多了,鬼都是飘来飘去的,史书记载最憋屈的,便是溺粪而亡的晋景公姬獳。


欧洲中世纪,也有死于茅厕的,刺客拿着长矛,从城堡的排污口爬上去,用长矛捅死这些王公贵族,这种死法,憋屈,也多少有些味道。


在一些农村里,有些老头醒的早,四点多出去遛弯,结果被车撞死,但大早晨的,没什么人,也没什么监控,只能是不了了之。


我们这边的老人,每年入冬都要死一批,开春也要死一批,只要村里喇叭一响,十有八九是哪个老人没熬过来。


凌晨便要送,扯上白布条,头上披一个,腰上系一个,走一步就得哭个响,也甭管你婆婆生前对你多刻薄,你俩有多不对付,你这个当媳妇的,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哭的死去活来,大家也便小声的指指点点:“这媳妇是真孝顺,哭的这么大声。”


那年我奶奶半夜脑出血突发,在起来上厕所时,瘫在了地上,爷爷骂她闹动静,直到奶奶挺长时间没动静了,他才慌了神,找到我父亲,连换了两家家医院,最后到了中日联谊医院。


我父亲向来都是强硬的样子,什么事情都不怎么跟家里商量,一拍脑门就自己决定了,唯独那一次,我询问奶奶如何,他才吞吞吐吐说了医生的判断,医生说手术有很大概率会康复。


这有一半,是他向我回答情况,也是有一半原因,向我寻求建议,而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记得奶奶怕死,既然医生说很大概率,那便对我父亲说,手术吧!


至于钱的什么事情,从未想过,想了不会当回事,老人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但情况并不会随着我想的而好转,奶奶手术后,我打车前去看望,与同车的大姐聊到此事,大姐却说我是不对的,这种手术,一般病人也只是植物人,对病人来说,是折磨,对家属来说,也是折磨,更不要说钱的问题了,如果家里有些钱,尽孝道无可厚非,如果没有,那也只是浪费钱。


她说的前面那些,我并没什么感触,而后面的那些,却让我实打实打了寒颤,原来人命,真的可以用钱衡量。


我又想起我以前的心理医生,曾有一日,她给我发了个问卷调查:关于主动结束终末期病人生命的态度调查问卷。


我直接全填了否定,在我看来,哪怕是最残破的生命,也不可以交给他人决定,那是对生命的漠视,也是残忍。


总之,奶奶手术后并不理想,但也要比植物人强,意识还算清醒,只是说不出多清楚的话,身体也动不了,叔辈的商量过后,奶奶便由我父亲照顾了。


对于我的叔辈们,我只有愤怒,因为我后来听说,在要决定手不手术时,都在推诿,又不愿第一个说放弃,仿佛谁先说了,就要落个不孝的名声,从上午便互相瞪眼到下午,那张要签字的纸,一直摆着,怪不得奶奶手术后不理想!从病发时,便送晚了一步,到决定手术时又拖延了半天!只怕医生说的大概率,也变成了小概率。


不过,这也可能是我推卸的想法,我也有不愿承认的,去怪罪我的叔叔们,我怕是我劝父亲手术,才让奶奶瘫在床上,生不如死。尤其是我得知,奶奶曾在她意识清醒时,试图拔掉氧气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难道真是我的想当然,让奶奶痛苦的活着么?


叔叔们倒是有自己的说辞:你听医生说概率有多高,便有多高么?他是在唬你!要你做手术掏钱!他好赚钱呐!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作为道德要求最高的职业之一,医生真的会为了钱去骗患者么?医生与病人的信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直到我刷到了几个新闻,说是一些无良医生,为了赚钱,明明什么病没有,硬是说有癌,截了肠子,患者术后又送锦旗,又送红包的。自己去看心理科时,挂号接待是两副面孔,遇到有背景的,她们耐心又贴心,没背景的,岁数大的,一直厉声数落对方。我也听到两个心理医生说悄悄话,隐隐约约听到要给病人推什么什么药,这不要怪我不道义之类的。


从此,我也难以相信他们的道德了,真怕体检时,检出什么癌症,便又要如奶奶一样,被人决定我的生死了!


奶奶回家后,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消瘦时,我看了几回,不见她好转,便不愿再去看她了,我承认,我胆小,我怕,所以我主动回避了。


她没病前很胖的,两百多斤,手术后,在医院就减了一半体重,在家又陆陆续续减了另一半,以至于,她去世了,尸体在棺材里,显得棺材有些空荡荡的。


那干瘪的尸体,穿上了体面的寿衣,脸颊深陷,不像是幸福的满足,双腿明明那么干枯纤细,却仍倔强的蜷起。


众人围着棺材看去,总觉得这腿不太好看,像是这老太太有什么不满一般,要跳出棺材来,父亲尝试把腿按平,可是尸僵的腿哪有那么好按的,肌肉早就不松软,变得僵硬,把关节锁在那了。大爷看按不下去,他便上前按去,踮起脚尖,一次,又一次,直到听见了一声嘎吱,那腿才不再支起,众人的神情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那天,村里帮忙的不少,我与堂哥坐在院里,听着他们闲聊,明明是奶奶的葬礼,也不知怎么的,他们能聊到美国的政治上,明明连村都出过几回,每天傍晚只会在路口唠家常,他们此时却能高谈阔论,民生,医保,经济,环保,风刮的画圈哗哗乱响,也盖不住他们激情的讨论。


我对此感到不满,堂哥则安慰我,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责怪的事,想想也是,我就坐在这里,奶奶的尸体躺在棺材里,我感不到任何悲伤,的确则不算什么大事了。


对此堂哥也有解释,奶奶回家后,我知道奶奶会死,所以时间长了,慢慢接受了,现在不会悲伤了。


表姐穿着黑色素净的风衣,以往那泼辣的性子,也如风衣一般,束了回去,变得文雅了多,与我们轻声交谈,慢慢谈到了工作上,识人上,我忽然惊醒,原来,我跟高谈阔论的他们一样啊!


那时候,堂弟正在忙着考研,大家不愿意告诉他奶奶去世,怕打扰他备考,可我想了很久,小时候,奶奶最疼他了,还是告诉他最好,给他发了个视频通话。


堂弟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隔着手机看葬礼,时不时含着声问我一些事情,我知道他难受,可我沉闷的心却缓了不少,同样含着声回答着,慢慢的,他也就不含着声了。


到了守夜,我犯困了,便早回家眯一觉,谁曾想,叔叔们把我父亲围起来,发起了声讨,老叔责怪父亲没有早告诉他,没让他看见奶奶最后一面,大姑却扯着不着边际的,说我父亲不孝,没有帮爷爷房子做防水,她那副嘴脸,哪怕我在现场,我也知道,她指责我父亲不孝,只是给自己找个安慰罢了!因为奶奶去世前,便是吃了她买的五花肉,导致高血压变高,从而脑出血的!


大家并没有责怪她,知道她是想孝顺,给买的肉,真要责怪,也要责怪嫌降压药贵,不让奶奶吃降压药的爷爷。可是姑姑她自己窝着,她便责怪起我父亲,她的声音便是最大的,仿佛全骂我父亲身上,她就没什么罪过了,她,在自欺,看似可怜,却做着最可恨的行径。


大爷则围着钱的事一直说,说手术就不该做,说父亲一意孤行,浪费了十多万。我是不知道其他的,只知道,大家当初商量好,每人拿点钱给我父亲,让我父亲照顾奶奶,就大爷家的钱,拿的最不痛快的,如今他又想把钱拿回来。


我父亲被他们骂委屈了,骂哭了,明明执的最好的孝,却要被围起来声讨,一个五十岁的汉子,脸上溜满眼泪,他抬起头对我爷爷说:“难道你也认为我不孝顺,不帮我说说么?”


我爷爷是个暴虐的性格,他倒是不打奶奶,但家里的猪狗牛马要是不听话,拿起木棍一顿打,一直打到动物们嘴角出血,家里孩子不听话了,也是吵吵嚷嚷说要打,打了才听话。


可此时,爷爷干巴巴的缩起来,那副暴虐在他身上荡然无存,只剩下还未从奶奶离世缓过来的茫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


看他那副样子,我父亲心中的孝道,也如奶奶那蜷缩起的腿,被人硬生生按断了。果然,二十四孝是刻在书上的,不是刻在人背上的。


死这种事情是无趣的,单薄的,它本身毫无意义,人们只能往里填,填满了它才能完完整整的取出来,可取出来,也会被忘却。


我已经记不清奶奶长什么样了,也记不得她爱吃什么,常说什么话,擅长做什么菜,唯一记得一件事,奶奶说她年轻时,在家生孩子,差点命没了,血流了满炕,家里人围着新生儿,没有人理她,照顾她。这事,也许她跟别人也说过,也许没说过,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我经过另一个死亡,是我姥爷的。我仿佛有一种能力,当我察觉这个人近期会死时,我会主动远离他,逃避他,我也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逃又能逃到哪里去?逃避的尽头,仍需要强大。


在姥爷卧病在床之前,我见了他一次,这个爱干净的老头,领着我去菜市场买菜,他的步伐不再利索,是一步挪着一步。买菜掏钱时,从钱包拿出两块钱纸币,他皱着眉瞅身边一圈,仰头看我一眼,又看了钱包,默默看了很久,我和商贩不敢打扰他,等他又拿出了一张纸币,递给了商贩,才算结束了买菜。


自从那次,我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死亡,不再见他,我还问我母亲,她们家族长辈是不是有人老年痴呆,得到肯定的回答,我又陷入一阵恐慌,因为我知道,老年痴呆是能遗传的,是因为基因片段APOE ε4,我怕我母亲患上老年痴呆,我怕我自己老年痴呆,屎尿不分,亲人不认,这不是一个好死。


没过多久,姥爷便摔坏了骨盆,大舅选择放弃,毕竟姥爷岁数大了,上了手术台可能就下不来了,等我再见到姥爷时,他也是干瘦着,躺在昏暗的病房里,那大袋乳白色的营养液,一滴一滴坠入药斗,再从输液管滑进姥爷的静脉里。


他的身上仍是干净的,却不是他自己打理的,平时的严肃眼神,只剩下空洞了,哪怕我坐的再近,他也看不到我。大舅提醒他,也只是看到我了,认不出我,没过多久就疲惫入睡了。


看姥爷这样,我竟责怪起大舅来,说他没找个更好的医院,更好的病房。大舅最开始有些诧异,后低头微微愤怒说道:“这里怎么就不好了?医疗条件并不差!”


我与大舅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我责怪大舅的不是医院医疗条件差,也不是说他不孝,只是姥爷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让姥爷最终前,躺在更明媚的房间内,而不是这个昏暗老旧的病房内。可如今我再想来,也许昏暗点更好,能让姥爷好入睡,不会有那么多痛苦。


至此,死到底是什么呢?这个概念太老套了,人类研究很久了。


生物学上的是:死亡是指机体生命活动的永久终止。


哲学、文学上是意义的消亡,也就是所谓的,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普通人更是把善恶与轮回结合到一起去,善有善终,恶有恶报,地狱自然有赏罚。真的有么?反正司马迁不信,我也不信,毕竟他们喜欢从论点A直接跳到论点H。


物的消亡却不是死,但与死相同,都是一种整体的破碎而消失。


人们总会在重复中幻觉永恒,当褶皱,精力衰退时,人们才会察觉到这是幻觉,便会一头扎入另一种幻觉,追求精神的永恒了。


可真是如此么?有些人选择著书,不过后人们不随便改么?改一个字便与原意不同,苏轼仅仅觉得李白的诗不该这个水平,提笔改了不少。


尼采也是,他可能没想过什么永恒,他的书仍遭他亲妹妹篡改,变成了纳粹的箭头。


这种永恒的真是错觉么?死亡传递的永恒是无用功么?


也许吧,拿我们与宇宙行星对比,我们是徒劳的,可与活不过冬的虫子比,我们又有盼头了。


在绍兴市游荡久了,我又产生了新的疑问,这鲁迅是死是活?


死这篇文章里,鲁迅遗嘱中反复强调不张扬,他仿佛连精神都要随着他的肉身死去:


一,不得因为丧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钱。——但老朋友的,不在此例。


二,赶快收敛,埋掉,拉倒。


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情。


四,忘记我,管自己生活。——倘不,那就真是胡涂虫。


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


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看绍兴市这个样子,第二三四条就被他们忘了,在地图上,东一个鲁迅小学,西一个鲁迅中学,南边又有个鲁迅外语学校,围着鲁迅以前住的地方,做了个旅游区,区里最逗人的一句广告词便是:绍兴臭豆腐,孔乙己都说好!


孔乙己明明是鲁迅杜撰的,可孔乙己活了,不仅能吃上茴香豆,喝绍兴黄酒奶茶,舔黄酒冰棒,还能品绍兴臭豆腐了。


游客们也是推推搡搡,来到鲁迅壁画下,纷纷掏出打火机,给迅哥点烟;会抽烟的,在下面抽一根,仿佛抽一根,就能看到鲁迅了。


在鲁迅博物馆里,有鲁迅死后的面部石膏,估计翻制时,也只是欺负鲁迅不能说话,他要是能说话,那肯定要喊:闷死个人了!


看来连这样的伟人,也无法彻底决定自己的死后,那我们给自己安排个舒心的死,也是妄想了。


这时候有人会说,鲁迅虽然死了,可鲁迅的精神还活着。


的确啊,虽然以上都是调侃,鲁迅的的确确成了鲸落,无论是精神上,还是遗产上,养了不少人,有人因他而活着,也因他,他的故乡才繁荣。


他是死了,可我还活着,我也不是没死过。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一直想一了百了,可我这也怕,那也怕。跳楼怕痛,上吊怕痛,割腕怕痛,卧轨也怕痛。


那天早上,因为受到了责罚,加之一直有自杀的念头,跟着一起受罚的同学,跟我开了句玩笑,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总之,情绪上来了,管一位女同学,谎称自己买药吃,借了两百块,翻墙去药店买了几盒安眠药。那也不算是骗吧,安眠药也是药。


当天是在考试,我一直都认为没人会在意我,便吃了所有的安眠药趴在桌子上,他们便会以为我睡了,不会打扰我,当他们真正注意到我时,我早已死去了。


计划的倒是挺好,可我最终还是恍恍惚惚的醒过了,要问我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什么都没有,救我的一个同学,他说我笑的瘆人,我却不知道,什么梦的,隧道,天堂,地狱,使者,根本就没有,我逐渐掌握我的身体,才察觉到,原来我还活着,那恍恍惚惚做的事,不是梦啊!


又睡到第二天,我才缓过来,更加确认自己还活着。


修整了几天,去上学,才得知,是跟我开玩笑的同学,发现我吃剩下的药盒,发现我吃了安眠药。对这个同学,我很复杂,平时我跟他关系非常好,可我恨他多管闲事,是他让我还痛苦的活着,但良知又让我感激他,感激后我又害怕,害怕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他的恩情。


我上哪都没人瞧得起我,哪怕我经历过这种事,他们还是瞧不起我,毕竟我活在东北,他们对软弱是痛恨的,对他人的痛苦是漠视的,一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直接带过了,回头还会说你小心眼,所以才想不开。哪怕心理学的概念已经出现在课本上了。


学校这群人,也给我起了外号,管我叫连长,就因为我吃了几连安眠药,对他们起的外号,我也应该愤怒,可我还是笑着接下了,只因为我还活着,我也失望了。


我写这些不是祈求同情,本来我不想写我经历的死亡,因为我也知道,我会一笔带过,我也不愿意透漏我自身太多,可是不写,那我对死的感悟就会缺一块,所以不得不写。


马男波杰克里有一句:你觉得赫比的死有可疑之处,想给他一个意义,但死亡本身没有意义,所以死亡才让人害怕。


对我而言,死这件事并不可怕,大不了信些什么轮回,也不是没有科学的轮回,我也只是由原子分子构成,只是我会说会跳,我死后,无非是如庄子所说的,变成了四季。

说不定下辈子能变成我这辈买不起的贵金属。


死所带来“我”的消亡是最可怕的,但这也无法避免,死毕竟是世界流动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