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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5-08-15 08:54:31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生而为人》读后感

我们饱含着生命的沧桑与情感

去接受命运的审判
在这尘土满面的人世间


毕啸南的小说让我联想到九十年前萧红的《生死场》。他笔下的人物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草根百姓,在芸芸众生日复一日平淡无奇的时光里,我们可以聆听、感受和体验到平凡中的传奇,平静中的爆发,平实中的力量!在浓烈的生活质感中,扑面而来,令人震撼的是那些被人忽略、淡忘甚至歧视的小人物,有着一样的对于真善美的追求,对于生命尊严的渴望。

现实的切入,历史的纵深,生命的观照,风情的凸显,读来行云流水,回味隽永。

                                   ——北京电影学院副校长   胡智锋


2022年,作家毕啸南因疫情被困故乡胶东数月。

在此期间,他遇到了一位拾荒老者,两人彻夜长谈,故乡的一些隐秘往事也随之浮出水面。

作者深受触动,记录下了这些家乡小人物的命运沉浮。

《生而为人》收录了九篇人性小说,在横跨百年的胶东大地上,游走着众多故事角色:

消失的女儿、疯癫的木匠、绝恋的理发师……

他们深陷在时代的逆境里,被生活的风浪所裹挟,饱含着生命的沧桑与情感,去接受命运的审判。

每看一章,我都会被人物的身世和经历感动着,深深震撼,几度哽咽。

生而为人,拙而不屈,他们把悲伤装进心里,把希望穿在脚上。

《生而为人》——

一本带你穿越苦难,收获深情与力量的动容之作。

他幻想自己上辈子应该也是一棵树,

一棵被悲苦欺压了一生的树,

打碎了牙齿也只会往肚子里吞咽的树,

任捶任打却不知该如何向命运反抗的树。

                                                         ——「浮生如树」

除夕夜,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杀人的是祝长生,一个82岁的老人。

被杀的是他的老伴儿瑛姑。

祝长生不仅杀了瑛姑,还把她连夜肢解,把她的尸体埋在院里的几株樱树下,把内脏装进两个黑色塑料袋,送到了村子里一户人家的门前。

祝长生二十多岁时,正要娶妻的年龄,却患上了癫痫病,无奈娶了一说话就淌哈喇子,爱傻笑的“傻”瑛姑。

结婚后,他们育有一儿一女,癫痫发作也少了。祝长生去做木匠,赶海,瑛姑打蛎子,日子还算过得去。

然而,生活的打击接踵而至。

儿子祝乐在工地干活被吊车轧断了一条腿,命保住了,但从此走路一跛一跛;

女儿祝欢长得好,出嫁后也十分孝顺,经常回家看望父母。

但有一次跟着邻居刘婶出海打蛎子,却因为刘叔打麻将忘记接,七个女人,全淹死在大海。

祝长生受到巨大的打击,这次不是癫痫,医生说他得了精神分裂症。

而可怜的瑛姑,女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没过几年连门都不能出,变得不识人。

有时在大街上就脱起了底裤和奶罩,赤条条的走上好几里路。

只有老周婆隔三差五的还会来看瑛姑。

后来,老周婆也不来了,她太老了,走不动了。

最终,祝长生杀了他的老伴儿瑛姑。

在那个无人的夜晚,祝长生可能因为癫痫发作失去了理智,也许他认为自己在“杀猪”。

有人叹息说:

“祝长生准是精神错乱了,他把瑛姑的肝脏当成了猪的肝脏——那是猪身上最值钱的地方——他送到老周婆家门口,是想报恩哪!”

长生被警察带走了,他被确诊患有急性短暂性精神病性障碍。

同时,他也被确诊了肺癌晚期。

这个故事简直让人震撼!

一个巨大的悲剧背后,最打动我的是这两个被命运抛弃的人,他们本能的高贵与情深!

祝长生,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长寿,但他的人生却充满了坎坷。


祝长生和瑛姑这两个命运多舛的人,让我想起了《活着》里的富贵。

对于他们来说,人生是苦难的,而且一个接着一个。

他们的生活如同这几棵樱树,承受着岁月的风雨,只有承受,毫无选择。

「浮生如树」不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是对命运无常的深刻叩问。

它让人唏嘘,也让人在绝望中看到生命的坚韧与爱的力量。


小香港总是糊糊涂涂的,偶尔清醒。

没有人再特别地瞩目他,他就像这座城里本来就长着的一棵树,一株草,一只飞鸟,自然而然地存在着。

他一辈子都只想做个普通的正常人,如今这愿望,终于实现了。

                                                              ——「小香港」

「小香港」讲述了一个小镇上的痴情理发师,经历了从风光到沉寂的人生巨变,一个关于隐秘之爱、世俗偏见与生命坚守的悲情故事。


“小香港”(本名杨扬)是个苦命人。


母亲早逝,父亲酗酒后,只知道出言辱骂,棍棒相加。

13岁时,“小香港”被迫辍学打工,在各地漂泊游荡。

几经辗转后,他在温州一家理发店做起学徒,遇见生命中的贵人——周建平。

周建平为他提供店铺、借钱渡难关、邀他共度除夕,成为他生命中“废墟里的光”。

1992年,19岁的“小香港”跟随商人周建平从温州来到胶东小镇,开设了镇上第一家新潮理发店“小香港”。

他是小镇上第一个男理发师,外形俊朗、手艺精湛。

他带来了新潮的理发方式,如单独洗头等服务。

还购买了第一台彩色电视机供大家观看,迅速成为小镇焦点。


“小香港”与周建平实为同性恋人,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禁忌之恋”。

迫于时代和家庭的压力,周建平娶了张如娟。

新婚夜,小香港醉酒向张如娟透露了他和周建平的关系秘密。

次日,张如娟出于嫉妒,将此事散布出去,导致小镇上开始疯传“小香港是变态”的谣言,致其遭全镇唾弃。

理发店倒闭,“小香港”在失恋后遭遇精神打击,在鄙夷的目光中沉寂多年。


多年后,周建平晚年确诊出肠癌晚期,耗尽家财。

“小香港”不顾前嫌,倾尽所有为他治病,还带着周建平辗转青岛、济南、杭州、北京等地求医。

当周建平不忍小香港花光积蓄想放弃治疗时,小香港甚至誓言“别说是钱,就是拿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但最终,周建平还是病逝。

张如娟向小香港忏悔当年是她散布谣言,但他只淡然回应:“他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有一句令人心酸的话,“要有一天,我能同我的伴儿同生同死,那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可惜天意弄人,他去了,我却没去成。”

这份执着与坚守连周建平的妻子都为之动容。

最让我感动的是,周建平的葬礼上,张如娟让“小香港”带着周建平的两个孩子,见了最后一面,还让“小香港”为周送殡。

张如娟也是苦命的人,可是她也做到了极度的大气与成全。

周建平死后,小香港自杀未遂,从此萎靡不振失去了往日光彩;

张如娟带着两个孩子远走他乡,一去不回。

三个人的故事最终落下帷幕,而守在原地的,是从外乡来的小香港。


最终在麻木中消磨余生,成为城市边缘的“隐形人”。 ‌

故事通过小香港的遭遇、三人的纠葛,揭示了性别认知差异带来的生存困境。

在生存压力下,传统观念与个人情感之间的挣扎、情感与理性的失衡,以及命运对苦命人的双重打击。

也展现了底层群体在时代背景下,不被世俗接受的情感关系中的真挚与执着、挣扎与坚守。

这个世界包容又苛刻,可以海纳百川,却容不下一个性少数者。

梦里,一个女人,她自山顶而下,飘过山岩,飘过溪流,飘过黄土,像一只无脚的女鬼,只有灵魂,没有肉身,轻荡荡的。

                                                           ——「美人迟暮」

「美人迟暮」讲述了一个“一父卖六女”、“现代潘金莲式”女性悲情故事。

一个叫柳小霞的女孩,她出身贫寒,却是村里罕见的“读书苗子”。

她文笔出众,曾在作文《我有一个梦想》中倾注对文学与未来的憧憬,渴望通过教育逃离贫困。

然而她的父亲柳老大嗜赌成性,将六个女儿视为敛财工具。

柳老大不顾小霞反抗,将她以4600元的价格卖给一个矮个子男人王连喜当老婆,强行逼她辍学嫁人。

王连喜时年三十岁,身高仅1.56米,性格懦弱且家境平庸。

这场交易本质是“父卖女”的悲剧——

柳老大用女儿的青春抵偿赌债,而柳小霞的梦想、尊严与爱情皆被碾碎。

婚后的柳小霞心如死灰。

她多次以死相逼,甚至因反抗家暴入狱,却始终无法挣脱命运。

王连喜虽非恶人,但懦弱无能,既无法保护妻子免受流言侵扰,亦不懂抚慰其精神痛苦。

柳小霞逐渐从灵秀少女沦为村民眼中的“疯妇”:

她故意与男人调笑、当众羞辱丈夫,以自毁的方式报复不公。

王连喜默默承受妻子的冷嘲热讽,仍坚持劳作养家。

一次冲突中,柳小霞打翻药罐,他却先查看她是否烫伤。

细节暗示了两人间存在微弱的情感纽带,但柳小霞的恨意早已覆盖了这丝温情。

她眸子里的“月亮”日益黯淡,直至彻底熄灭。

后来,王连喜因心脏病突发去世,柳小霞在法律意义上重获自由。

但讽刺的是,她并未迎来新生,反而“势如破竹般老去”:

不到四十岁便头发花白、脊背佝偻,整日蜷缩在门槛发呆。

丈夫的死抽空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仇恨曾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而失去仇恨对象后,生命只剩虚无。

书中写道:“那股活着的劲儿彻底没有了。”

“美人迟暮”本指容颜衰老,此处却隐喻理想夭折与灵魂早衰。

柳小霞的“老去”并非自然规律,而是系统性的暴力所致。

她的悲剧不仅在于肉体的禁锢,更在于精神的绞杀。

父亲贩卖她、丈夫禁锢她、社会规训她,最终她连“反抗者”的身份也失去。

她从未真正掌握过自己的人生,始终是他人命运的附庸。

她的堕落与衰老并非软弱,而是对压迫最绝望的控诉。

少女柳小霞的悲剧命运,揭露了底层女性在父权压迫与命运捉弄下的生存困境,照见底层女性在时代夹缝中的挣扎。

我意识到,关于死亡,我们所悲伤的,并非那个死去了的客观存在的肉体,而是我们与这个鲜活的生命曾建立的一切情感连接,都将消散不见了。

                                                               ——「小团圆」


「小团圆」的情节主线看似简单却暗涌着巨大的情感漩涡:

老周爷与老周婆的儿子阿东与父亲长期情感隔阂,关系紧张。

阿东的父亲明明很爱他,但表现出来的总是诸多不满和各种贬低,导致父子经常冲突。

阿东为了证明自己,离家出走,去了离家很远的广东打工以证明自我价值,却不幸溺水而亡。

面对这一噩耗,两位老人陷入集体性心理防御——他们拒绝承认儿子死亡的事实,坚信儿子没有死,仍在世间某处漂泊。

于是开始跋山涉水在全国各地徒步寻找儿子。

从山东到广东,从城市到乡野,在“一周,一月,一年”的徒劳跋涉中消耗着残年。

但时间并未治愈他们的伤痛,反而将痛苦拉扯的更加细碎绵长。

后来,老周婆生病了,于是老周爷背上行囊踏上寻子之路。

而留守故乡的老周婆则在病弱中凄凉地等待仍然奔波在外寻子的丈夫。

当老周婆病情危重时,老周爷连夜赶回家乡,守在手术室外嚎啕大哭。

这一幕,撕开了沉默的伪装,暴露出深埋的绝望。

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捡了很多流浪狗、流浪猫,将这些无主的小生命唤作“阿东”,当作儿子依然陪伴在身边,在荒诞的替代中完成了对团圆的精神重构。

阿东与父亲的关系本质是爱的,但表达方式造成了悲剧。

父母寻找儿子的过程象征着对不可接受现实的抗拒。

收养流浪动物是一种创伤后重建意义的努力。

故事呈现了人类面对巨大丧失时的两种应对姿态——逃避与和解。

铺展出一幅关于丧失、执念与自我救赎的凄美画卷,在平静叙述中迸发出直击人心的情感力量。


作家在全书引言中所写:“生而为人,是为了活着,又不只是为了活着。”

老周夫妇的故事正是这句话的悲壮注脚。

苦难可以剥夺幸福,但无法剥夺尊严;

死亡可以带走生命,但无法终结爱。

当老人抱着流浪狗坐在夕阳里,我们看到人类灵魂最柔韧的光芒——在承认永失所爱的绝境中,依然固执地播种温柔。


一个一辈子都想抓住命运的女人,终于在死这件事上活了一把。

                                                          ——「小河与海」

「小河与海」主要讲述了女主角美娜的悲惨人生经历。

童年时母亲撒手人寰,父亲为求生计将她寄养他处。

后来为了一份工作,又将她过继他人为女儿。

成年后她好不容易结婚成家,却遭遇丈夫的无情背叛,丈夫消失了,留下他独自面对生计与抚养责任。

两次被至亲“抛弃”的经历,成为她一生漂泊的起点,血缘纽带的断裂隐喻传统社会对弱势个体的冷漠。


除夕当夜,正值美娜的女儿甄珍临产,美娜拒绝了过继后的张氏老太太让她回去的要求。

张氏老太太在家中放了,一把大火,把自己烧死了。

美娜惊恐连夜坐火车返回,见到了老太太被烧死的惨烈模样,此后一病不起。

最后,美娜回到了供销大厦的家属院,那间当初美娜结婚的婚房里,用一根白绳上吊自杀了。

美娜走了,在她曾新生的地方,在他曾毁灭的地方。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瞬,有时,她的灵魂外奋力地挣扎,肉身却一动也动不了;

有时,她的双腿徒步行走着,眼神却空洞洞的。

有那么一刻,她还活着,却不如死了;

也有那么一刻,她快死了,却仍想活着。

她一生都是这么一个拧巴着的人:

一辈子都在追求独立,却一辈子打心底渴望有个依附;

道德感极强,缺偏偏在道德上做了魔鬼的俘虏;

明明心理脆弱得要命,人们在提起她时,却又全摇着头做出一番惋惜的样子——这个女人活得实在太执拗、太刚强。

到最后,在她时而疯狂时而糊涂的精神病晚期,竟又那样清醒明白地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一个一辈子都想抓住命运的女人,终于再次这件事上活了一把。

命运不仅要他弯下腰,还得让他学会往下跪。

                                                               ——「跪么跪」

「跪么跪」聚焦胶东农村少年宋远的命运沉浮,通过三代人的苦难交织,展现底层人民在生存绝境中的伦理抉择。

宋远幼年时,父亲宋大勇在工地事故中摔断了两条腿,成了终身残疾。

一向温和的父亲残疾后像被厉鬼附了身,动辄对着近身的人打骂。

母亲忍耐了三年后,在宋远八岁那年,还是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接着,父亲喝毒药自杀了,留下他与哑巴奶奶相依为命。

可弯着腰的哑巴奶奶驮不起太多的负重。

为了让宋远念出中,奶奶带着他一家一家地向远亲近邻敲门借钱。

父亲生前工友宋怀山与患病妻子鞠香,重情重义,不顾自家贫困,毅然决定把宋远培养成人。

坚持供他读书,日日变着法儿地省出些好吃的给为他补营养、长身体。

宋远高考那年,鞠香去世了。

来年,宋怀山骑车为了躲避一个横冲出来的孩子,截掉了一条腿。

说好负责后续治疗却给了假地址的那家人,也自此毫无踪影。

宋怀山与宋远商定好,只要他能在半年内练习好拄着拐杖走路,宋远就回到学校复读,重新高考。

宋怀山终于能靠自己走上几里路,宋远为了给二爸安上一个假腿,在饭店兼职打起了工…

与《浮生如树》的惨烈悲剧不同,《跪么跪》在绝望中开辟救赎之路。

当宋怀山说“你爹叫我一声兄弟,你就是我儿”,宋怀山与宋远无血缘却胜似父子的关系。

不依赖血脉传递,而源于人类最原始的共情与承担。

故事中有一句关键的话:“命运不仅要他弯下腰,还得让他学会往下跪。”


这句话深刻揭示底层人物在命运重压下的生存困境。

但文中的宋怀山也有句话:

“一条腿是没了,但咱做人的腰杆儿没有断。”

宋怀山的形象完美诠释了全书核心——

“生而为人,拙而不屈”


那天傍晚,落日抱着荒山沉落,大佛寺前火烧云翻涌滚动,红缎织锦、金丝游线,苏兆和望着天空痴痴地想,何时才能娶佩秋做他的新娘,这漫天的云朵也是她的千里裙摆、万里红装。

                                                              ——「一条路」


「一条路」是书中第七个短篇,聚焦于女性角色佩秋在家庭责任与个人苦难中的挣扎与坚守。

佩秋,胶东大地上的普通女性。

性格坚韧隐忍,一生为家庭付出。

佩秋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命运的阴霾所笼罩。

直到佩秋与丈夫满心欢喜地迎来了儿子的诞生,她以为这是生活的希望。

可命运的无常露出狰狞的面目 —— 儿子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疾病。

这一消息如同一记晴天霹雳,瞬间将佩秋的生活击得粉碎。

可佩秋不愿放弃,坚持给儿子治疗。

为了给儿子治病,需要巨额医疗费,家庭深陷经济泥潭。

她和丈夫四处奔波,借遍了亲朋好友,生活的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佩秋自身生活困顿,儿子患病需高额医疗费,经济压力巨大。

然而,当她遇到一位路人,目睹这名陌生女子因孩子患肿瘤无力医治而崩溃痛哭。

尽管自身难保,佩秋毅然将为儿子攒的救命钱分出一半赠与对方。

这一举动超越了生存本能,诠释了“自己一地鸡毛,却见不得人间疾苦”的悲悯。

她的赠金行为并非理性计算,而是人性本能的闪耀。

可是,在这漫长又艰难的求医过程中,丈夫却不堪重负,选择了逃避。

丈夫在外与另一女子同居,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留下佩秋独自一人,在这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与命运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起初,佩秋面对生活的暴击,脆弱得不堪一击,整日以泪洗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儿子,她内心深处作为母亲的本能力量被彻底激发出来。

她放下了曾经的自卑与怯懦,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打工生涯。

她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地劳作,粗糙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和伤痕,身体在高强度的工作下疲惫不堪。

可每当她想到儿子,心中便又涌起了无尽的力量。

她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的那份坚定便又重新占据上风。

她深知,自己是儿子唯一的希望,哪怕命运的道路再艰难,她也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书中所写:“让儿子活下去是母亲的本能,可恐惧、自私与懦弱,这些人性的真面相,也并未饶恕过她。”

她曾试图改变命运,努力读书、认真生活,可儿子患病、丈夫离开…

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明白,有些事情,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

她在原谅与怨恨间反复挣扎,最终选择以责任消解痛苦,将这条路走成“救赎的苦行”。


佩秋的故事之所以沉重,恰因其没有奇迹。

“她意识到,这就是命运,命运给你一条路,你想拐弯也不行”。

她只能沿着命运为她铺设的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她像一颗被嵌入命运齿轮的石子,在碾压中磨平自己,只为让齿轮继续转动。

佩秋的故事,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生活在底层的人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与挣扎,也让我们看到了他们身上所蕴含的强大生命力和对生活的执着信念。

她将成为他生命的全部,成为他生命里所有的女人。

                                                        ——「好似初相识」

「好似初相识」故事的主角是赵长正。

赵长正年轻时,因保护恋人杨小樱与人冲突,失手伤人,被判五年徒刑。

在入狱第三年,杨小樱就和别人结了婚。

赵长正出狱后,面对物是人非的故乡,爱情信仰彻底崩塌。


此时,另一个女人张红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两人逐渐产生深厚感情。

张红英陪伴他谋生、奋斗,用十余年沉默的付出修复他对人性的信任,成为他生命中的救赎。

2005年,他们结婚了。

2016年,经过十余年的共同打拼,他们带着积蓄回到家乡盖起了三层小楼。

他们建立起稳定的生活,一砖一瓦筑成平凡却坚实的希望。


多年后,赵长正在戏班子演出中与杨小樱意外相遇,未熄的执念再度灼烧理智,过往情感再度泛起波澜。

张红英察觉丈夫心绪波动,得知与旧情人联系后不久,突遭车祸身亡,半生经营的生活瞬间崩塌。

当赵长正失去张红英后,才真正体会到她的珍贵。

这个故事的核心是命运的无常与情感的复杂性,展现了人在面对爱情与责任时的挣扎。

赵长正对杨小樱的执念,实则是对自我青春价值的投射。

杨小樱的背叛早已证明这份爱的虚妄,他却用半生为其镀上金边。

反观张红英,她的付出因唾手可得而被视为“空气”,直至消失才让赵长正窒息。


杨小樱代表虚妄的“未完成情结”,而张红英才是生活的实相。


赵长正的悔恨、张红英的坚韧、杨小樱的怯懦,共同构成人类面对苦难时的复杂光谱。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沉溺于执念会让人对眼前幸福视而不见。

人总在弄丢珍宝后,才读懂它的重量。


院子里的麦青滚滚,一只蛾子直愣愣地扑到她的眉前。

没有一株麦子不热爱春天。

                                   ——「没有一株麦子不热爱春天」


「没有一株麦子不热爱春天」,一个跨越了五十年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陈少民和徐凤英这对夫妻。

1950年,胶东半岛的19岁青年陈少民与徐凤英新婚仅三个月,朝鲜战争爆发。

陈少民就离开家乡参加朝鲜战争,离别时对妻子承诺“很快归来”。

然而战争残酷,他随部队奔赴前线后音讯全无。

村里人都认为陈少民已经牺牲在战场上,唯独徐凤英和婆婆坚信他还活着。

徐凤英在陈少民离去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这个孩子成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历经饥荒与动荡年代。

实际上,陈少民并未战死,而是在战场被俘。

他逃出了美军战俘营,因重伤被一位朝鲜寡妇救了性命。

为活命,化名“李朝生”,在异乡苟且偷生。

但他在战俘营的经历摧毁了他的精神,从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沦为唯唯诺诺、木讷寡言的木匠。

他被迫与救他的寡妇成家生子,从未停止思念着家乡和徐凤英。

半个世纪后,两人的子女各自担忧独居父母的晚年。

徐凤英的儿子与陈少民的女儿暗中安排两位老人相亲。 

年近七旬的徐凤英与陈少民初次见面时毫无波澜。

直到陈少民颤抖地问出:“你…认识凤英那个丫头吗?”

徐凤英怔住,从眼前沧桑老人眼中捕捉到少年郎的影子。

这一刻,他们才认出彼此,两人抱头痛哭。

故事的结尾,陈少民恢复本名回归家族,携徐凤英回乡祭拜,给父母和二哥上香。

定居广东的大哥得知弟弟生还,连夜赶回胶东家乡。

两位白发老人在火车站相拥,大哥哽咽:“少小离家老大回……咱家团圆了。”

这一幕被村民称为“半个世纪的团圆”。

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包括最后的相遇,是命运的恩赐,也是造化弄人。

不过,幸好还是重逢了。

作为《生而为人》压轴篇,该故事以“悲欣交集”颠覆前八篇的绝望感。

没有一株麦子不热爱春天,是关于生活意义的解读。

暗示即使在漫长寒冬中,生命依然渴望温暖和希望。

即使被寒冬摧残半世纪,麦穗仍会在春日抬头——如徐凤英的等待,陈少民的归乡。 

毕啸南借此表达:

命运可撕裂人生,却无法扼杀等待与归来的力量。

正如徐凤英五十年独守的执念,最终穿透时代尘埃,让春天重回荒野。

毕啸南的短篇小说集《生而为人》以胶东大地为背景,用九个故事勾勒出底层人物在命运碾压下的挣扎与尊严。

「美人迟暮」、「小河与海」、「一条路」:

这三篇故事是关于大环境下女性群体的悲剧。

她们大多数是被社会的巨轮无情地抛入大海里的人,但她们不是命运的沉默者,也不是苦难的帮凶。

她们在泥泞里奋力喘息,在自己的角色里发着微弱的光,诠释着活着的价值!

这些故事横跨百年,发生在胶东大地上,他们来过、爱过、活过。

每一篇都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人性的复杂与美好,引领读者走进不同人物的内心世界,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挣扎与坚守,让我们对人生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读完《生而为人》,我仿佛经历了一场人性的洗礼。

这些故事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人性的复杂与美好。

我们生而为人,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要坚守善良,抵御欲望的诱惑,珍惜身边的情感。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让人性的光芒在我们身上绽放。

《生而为人》是一本充满温度与深度的书籍。

如果你正经历生活的迷茫,不妨看看《生而为人》这部充满“情”的短篇小说集,它会让你感受到历经生活苦难后的真挚与朴拙。


正如毕啸南在自序中所写:“生而为人,是为了活着,又不只是为了活着。”

来人间一趟,我们总要心怀力量,才能在泥泞中蹚出一条道路。

即便身处谷底,也能窥见一缕星光。


经典摘抄:

这些卑微的人呀,自己过得一地鸡毛,却见不得人间疾苦。


人年轻时,眼睛总是长在头顶上的。青春见惯了往上看的生机,却看不到底下的泥泞。


他们不相信,一个草草而生的人,就该潦草地活着。


要有一天,我能同我的伴儿同生同死,那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可惜天意弄人,他去了,我却没去成。


时间并非治愈一切的良药,有时它只是将痛苦拉扯得更为细碎绵长。


爱情真是老天爷最仁慈的创造,生如蝼蚁的人,也能在这幻象里活成一颗太阳。


生而为人,是为了活着,又不只是为了活着。

人性中的善与恶,时而廉价,时而贵重,对美和丑的辨识常常也只在一念之间。

不幸的人充满不幸,幸福的人也不过是在不幸里寻找着幸福。

那些曾在你生命中热烈走过的人,大都会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去。

其实爱情这东西是命数,都在补命里最缺的一块。

每个小孩都是带着自己的命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母亲的肚子只是生命轮回的壳。

人就是如此,终归要靠一个人走到最后。